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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ngs Are Circulating
“Circulation is not a result of keeping the work moving but because we move with and against it.”
梁芝蘭《東西在循環》,原文由Open File 出版,2012年,英國,http://openfile.org.uk/archive/gil-leung-things-are-circulating/。
The perpetual attempt to materialise the pleasure of text is less about how many different formal versions of a work exist but rather the way in which its presence might stave off ossification.
In this sense, the circulation and marketing, the discourse around a work is of more, let’s say, pleasure, than the object work, a disappearance that could stand to constitute production itself as a new object of consumption.
…the issue then is less of text over work, producer over consumer, practice over distribution, but of the intimate relation between the two, between present objects and future actions.
Read the full English text of Ghislaine LEUNG’s “Things Are Circulating” (2012) at Open File, also translated into Chinese and re-printed with permission in 『CATALOGUE』(Hong Kong: Display Distribute) 2017.
東西在循環[1]
羅蘭・巴特1971年在《從作品到文本》中寫及「(文本)在這個空間裡沒有哪一種語言控制另一種語言,所有的語言都自由自在地循環。(維持詞彙的循環狀態)」文本在此處作为具有生產力的基本狀態,在作品固化前,於永動的實踐場域中移轉。而作品「處在技巧的掌握之中,而文本則由語言決定:它只是作為一種話語存在。」雖然很多作品能使人樂在其中,然而巴特強調閱讀所帶來的愉悅只是消費的一種,反之,伴隨文本而來的愉悅是具有生產性的,「文本同享樂,愉悅也並不分離。」[2]如此把話語創造看重超越複製本與衍生物消耗的论点在四十多年後被重提;克里斯・克勞斯在她的論文《不可磨滅的視頻》提出「最理想的平台並不是播放工具(物件)曾經暗含的穩定,而是不斷的變化。投放在市場營銷的創意比重远大于在產品開發本身。同樣地,消失的本體正是觀念藝術的重點,一個自相矛盾的名字:現今所有藝術,皆是觀念性的,單從語境推論其價值,進行進一步的抽空。」[3]在這意義上,傳播與營銷,圍繞成品而生的論述更多是有關愉悅吧;相對於物件本身從討論中消失的趨勢正好反映生產也變成消費的另一新模式。
近來有人跟我提及她們的工作,也即是他們的實踐,他們樂在其中,以至不需要休閒時間。愉悅的工作由此看來論證了低薪的合理性。實際情況是,他們靠著其他工作所賺取的收入去維持他們的實踐。這样的邏輯倾向于生產和消費的角色互换,支薪工作而並非工作支薪。顯而易見,在這情景下只有兩種作業進行中,支付和購買,唯一分別是所買的是作業時間。然而購買這行為,特別是個人的勞動,並不等同於消費。再者,也許我們不馬上把消費降格至無益或是一項缺點。巴特認為伴隨消費的愉悅而來的缺失跟發現所讀的作品不能再被重寫有關。文本的愉悅存在於書寫之間,以及論述和想法的傳達。專業級消費者的雙重勞動,我選用這稱謂去討論一種針對專業的購買力,將消費愉悅和專業需求合而為一。除了通過購買專業所需器材去完善專業水平,同時把情景逆轉,遵循他們所消費的,促成一個專業消費者的角色。這結構不只牽涉一種以非物質與負債為基礎的勞動模式,還建基於以右派為首、專家模式的消費。克勞斯談到,消失的本體與視頻的連繫,必然地推廣了現有物料的產能利用,不為重寫而生,只允許單次寫入;影像的形式不在傳播之中,它是循環。於是,實踐變成一項服務,而消費變得具生產力。
問題非以文本相對作品、生產者與消費者、實踐與流通關係相類同,而是聚焦於兩者之間,介乎所呈現物與預視動作的微妙關係。這不是以某種可辨識參考前提,倡議某些邏輯的並置,一種專有的主張或對重寫的一個相反的嘗試。不論消費與生產是結合,還是順序發生,重要的是它們之間的關係維持一種離散的張力。當分散的崗位匯合成單個實踐,討論場域會變得愈加獨特;情況就如在幾個可能的自我與存在的物質對話。如格特魯德・史坦因在她1925年的文本《創作就是闡釋》[4]發表的,製作作品的作業是組合性的,當中的分配和暫時性,相對作品本身是什麼,更多的關注是著眼於時間和地點。它是元素構成的組合,它們的存在和呈現,構成就如任何種類的文本性流通的作品。在這意義上,持續的嘗試物質化文本的愉悅,更多是因著它的存在也許能推延概念固化,而較少是關於多少個不同的正式版本存在的數量。反直觀地,作品所標示的自我場域正是語言流通發生之處。傳播並不是保持作品流動的結果,而是因為我們與之流動,同時和它對衡。
[1]賈克・希維特, 「與賈克・希維特的訪談」,1973年4月,伯納德・艾森希茨、吉恩・安德烈・菲耶希和愛德華多・德格雷戈里奧進行採訪。湯姆・米爾恩翻譯。原文刊載於《新批評》63期(244).1973年4月。收錄於《賈克・希維特:文字和訪談》(英國電影協會,1977年)「一套電影總是以封閉的形態展示:某特定數的電影捲軸以特定的次序放映,一個開端,一個結束。在此之內,所有現象會以循環意義、目的和形式發生;此外,這些現象也許是不完整的,未被最終定奪。這並不單純是補丁,某些從外面世界機械性的構築,而是 – 回歸到最初我所說的 – 某些被「生成」的,看似帶著生物因子。這不是關於創造抽空所有連貫、自身閉合的一部電影,或是一件作品;它必須繼續運行,去創造更多意義、方向、或是感受…於是我們再一次回到巴特的定義。我大量的引用巴特,坦言是因為我發現相較大部分在這一世代的人,他所說的更為清醒…而他說:有一篇在當代出現的文本,可被歸納為:東西在循環。予我來說,顯然地影院具有一種跟我們剛才所談,紀念性偽裝的潛力。我指的是在銀幕上放映的電影所呈現的,一定數量的事件、物件、引述的角色,都是往內面向,自我閉合的,如同一尊雕像,自身呈現不需立馬強調代表的身份,而是在來來往往的回蕩時在彼此之間確立起來。 」
[2]羅蘭・巴特,《從作品到文本》,1971年,史提芬・希斯授權翻譯,1977年,原文出自http://areas.fba.ul.pt/jpeneda/From%20Work%20to%20Text.pdf
[3]克里斯・克勞斯,《不可磨滅的視頻》,2011年,原文出自http://www.semiotexte.com/?p=683
[4]格特魯德・史坦因,《創作就是闡釋》,1925年,「此在有著分配,我所指的是表達和時間,如此一來當下的組成是時間,這正是當下的時間感使人困擾的原因:因為在組合上,當下的時間感是組成整合的組合。」原文出自http://www.poetryfoundation.org/learning/essay/238702
漢譯 CN translation // 容穎怡 Zoie YUNG
中文翻譯出版於『展銷場』《目錄》,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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